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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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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0 章

160、許府2

許安然話音剛落, 段晚寧就面無表情的開口:“那麽三姐姐你呢?你敢不敢發誓,倘若有你或母親的所作所為有半分違背良心的,也是一樣遭天打雷劈, 不得好死。你敢嗎?”

許安然幾不可查地猶豫了片刻, 隨即立刻擡高了音量,指著段晚寧質問:“我現在問你, 為什麽要要害母親, 她也是你的嫡母,你害她被父親誤會,對你有什麽好?”

不敢發誓, 那麽許安然並非全然無知, 更不是完全無辜。段晚寧心知肚明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, 而是勾起唇角,含笑道:“三姐姐這話說的, 母親在蔣府生了急病,這可是大家都瞧見了的, 怎麽是我害的?你是聽了什麽謠言嗎?且不說五叔也在,蔣家那麽多人瞧著, 難道還會有假?”

“眼見未必為實!”

“可三姐姐你也甚至也沒有見到母親發病,怎麽就這麽肯定是有人要害母親呢?”段晚寧並不給她反應思考的機會, 飛快道,“還是說, 你早就知道母親會被人害,難道是她的仇人找上門了?”

許安然怒道:“你別胡說,母親一個深宅婦人, 哪裏來的仇人!”

“既然你這麽肯定母親沒有仇人,那我又憑什麽害她呢?我也是許家的女兒, 認她做嫡母的呀!”段晚寧攤手道,“三姐姐有這功夫在這裏胡亂猜測,倒不如求求老太太和父親,尋個名醫給母親瞧瞧才是正經。她如今全身除了眼睛都不能動彈,連說話都不成,任誰看了能不覺著揪心。咱們做女兒的,更是感同身受。”說完,段晚寧眨了眨眼睛,自己剛才說了個成語,這有文化的感覺還真是不錯。

許知全和許懷山對視一眼,他們回家之後都沒明確說起小柳氏的情況,只是含糊地說病的不輕。一個是怕許安然鬧騰,二也是不想老太太擔心。而且這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柳家雖然門第一般,但若鬧著要接人回來,面子上也是難堪。

果然,段晚寧話音剛落,許安然痛哭一聲,晃了晃竟跌坐在地上。

“父親,父親!”許安然顧不得形象,爬到許知全腳步痛哭,“你怎麽不說母親病成這個樣子了?你怎麽忍心把她送去莊子上啊!父親!母親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,你怎麽這麽狠心啊!”

許知全皺著眉頭俯身想把她拉起來,許安然一下抓住他的手:“父親,父親!且不說母親到底是不是犯了錯,就算她錯了,你冷落她也好,打罵她也罷,總是叫她回家啊父親!更何況她如今還病成了那樣,你就行行好,成不成?”

許知全雙手僵住,抿著嘴不言語。許安然仿佛瞧不見他陰沈得能滴出水來的臉色,搖晃著他胳膊邊哭邊求。

“好了!”許知全終於忍不住將女兒甩開,“然兒你也不小了,凡事也該知道個體統,在老太太這裏鬧個不住像什麽樣子!還不快起來!”

他說著手上用力,原是想將借力她拉起來,可許安然哭得渾身沒力氣,根本拉不住他胳膊,竟是直接被掀了個倒仰,整個人仰面摔在地上。

段晚寧見了,走過去想扶她起來,誰料許安然像被踩了尾巴似的一下將段晚寧推開,自己跳了起來。

“你別碰我!”

段晚寧向後退了兩步,被阮怡扶著才沒有跌倒,面上依舊是一副關切的神色:“三姐姐沒摔到哪裏吧?要不要找府醫來瞧瞧?”

許安然發髻被摔得松動,幾縷發絲散落下來,衣服也皺巴巴的,加上她哭得眼睛紅腫,看起來狼狽極了。可她顧不上這些,整個人仿佛處在一種奇異的亢奮狀態,聽見段晚寧的聲音就像炸了毛一樣,轉身就要撲過來。

許知全方才已經站起來,他也是想要去扶許安然的,到底是自己寵了許多年的女兒,下意識也是要去扶的。可誰料許安然竟是跳起來直接又沖段晚寧去了,那張牙舞爪的架勢哪裏還有半點公府小姐的樣子。

許知全這人,平日裏把面子看的比命還重,極重規矩禮儀,許安然這個模樣這可就是許知全不能忍的了。

當下他吼了一聲,上前將人拉到一邊,冷聲道:“鬧夠了沒有!”

許安然被他這一攔,一下竟是呆住,旋即委屈地大哭起來。

坐在上手的老太太揉著眉心終於忍不住發怒,喊了一聲:“好了,三丫頭,坐下好好說話,要是再哭鬧就回你自己院子裏閉門思過!”

老太太平日很少發火,這樣疾言厲色不分青紅皂白地呵斥小輩更是從沒有過,更何況許安然還正在傷心委屈,非但沒有等來一句安慰,反而被怒斥一番,更是她想不到的。

這樣吃驚的後果就是,許安然的哭聲戛然而止,取而代之的是被噎得開始打嗝。她抽抽搭搭捂住嘴,低著頭坐回到椅子裏,臉憋得通紅,卻也真的不敢再哭出聲了。

屋子裏終於安靜了下來,老太太捂著胸口歪靠在迎枕上,垂著眼沒再說話。

許懷山一直沒有開口,此時自座位上起身,來到老太太身邊,斟了杯水服侍她喝了幾口,又在她身後替她揉起後心來。

段晚寧詢問地看向許懷山,見他也正看過來,朝自己暗暗點頭,略略放了點心。只是眼前這場還不知何時結束,看著許安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,她就莫名地有些煩躁。

“四丫頭,叫你的人出去吧。”老太太長處一口氣,坐好之後目光首先落在段晚寧身上,“三丫頭性子急愛沖動,以後她不敢了。姐妹之間,自當友愛,你說是不是,然兒?”

許安然雖然不敢再鬧,卻也不肯服軟,她起身道:“祖母說的是,姐妹之間自當有愛,但那友愛也是互相的,許安寧害了我母親,我自然要討個說法。還請祖母明鑒!”

老太太擺擺手,對許懷山示意自己沒事了,後者又給她斟了杯茶才施施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
“你說寧兒害了你母親,可有證據?”

許安然等的就是這一句,挑眉道:“祖母明鑒,我自然是有證據的!只是,若我拿出來證據證明就是許安寧害了母親,您是否可以勸服父親,將母親接回府中調養醫治?”

老太太明顯不耐煩起來:“若能證明你那母親是清白無辜的,你自然是想如何便如何。”

許安然正在激動著,當然聽不出這話裏的嘲諷,只以為這是老太太給自己的保證。當下便又轉向許知全:“父親,祖母已經這樣說了,你呢?”

許知全一直以為許安然只是任性驕矜了些,卻沒想到她還能如此強硬。當下臉色難看地說:“我還能說什麽,難道我希望自己的妻子真是如此不堪麽?然兒,為父這樣做也是為了你,為了你們好。”

“我們?”許安然冷冷地看他一眼,並未再說下去,只是點點頭,“那麽然兒多謝父親了,只不過母親何其無辜,作為女兒不能將她冤屈洗白清楚,我自沒有臉面再叫她母親了!”

許懷山輕咳一聲,終於開口道:“然兒不必如此激動,二嫂只是去莊子上靜養,何來冤屈一說?無論如何,咱們都是一家人,有話可以好好說。老太太年事已高,今日陪著勸你已是累的不輕。你父親又公事繁忙,在內宅耽擱總是不好。你若有什麽證據,便拿出來吧。”

許安然聽了轉過身來面向著老太太,挺直腰背深吸一口氣,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道:“我這裏有一封信,是當年韓定元。”她說著飛快地瞥了一眼段晚寧,“當年的兵部侍郎韓定元,也就是韓姨娘的父親,勾結漕幫的證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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